中州边缘。
所有人都在注意着剑阵内的动向，心中忐忑不已，虽然至今为止，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，可他们却是知道一点。
巨人降世。
自称为神。
身具无边伟力，欲毁灭这方大陆！
此刻。
正有一名无上强者与他大战！
虽然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强者的身份，可不妨碍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最后的希望，连那些外域之人也是如此！
吡罗的强悍。
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了。
唯一的希望！
便是云剑生！
不论修为高低，性情如何，是善是恶……此时众人心里的想法惊人的一致！
要赢！
一定要赢！
这片大陆的兴衰，五域中无数修士的存亡，都系在了这位无上强者身上！
……
境随心转。
顾寒接过了剑首重担，云剑生了却了心中一个大愿，红尘剑上的剑意更多了三分凌厉！
二人的战斗。
自然比顾寒和云图战斗的威势大了无数！
轰！
轰！
……
剑意和神力碰撞不停。
在神焰席卷下本就成为了一片死地的中州，近乎被破坏得面目全非，再也看不出曾经丝毫的模样！
神力如海。
浩瀚无边。
只是却根本压制不住那半截越来越锋锐的红尘剑！
剑意昂扬。
霸绝无双！
几乎以开天之势，破开重重神力和神威封锁，来到了吡罗面前！
“哼！”
红尘每前进一寸。
吡罗眼中的冷意便多一分！
轰！
眼见红尘剑落在身前，他眼中的冷意几乎已是化作了实质，一只粗壮的手臂瞬间伸出，拳头紧握，裹挟无边的神力，破碎重重空间，瞬间砸在了红尘剑剑身之上！
铿！
一道金鸣之音响起！
剑意和神力同时炸裂！
轰！
轰！
一道强横的威势瞬间爆发，转眼便波及到了中州的每一个角落，若非有剑阵封锁，连其余四域也要受到牵连！
反震之下。
吡罗数万丈的身躯暴退十万丈，那拳头上出现一道深深的伤口，神血洒落，重如山岳，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又一个深坑！
刷！
一声清鸣。
红尘剑再次回到云剑生身侧，无暇剑身之上，此刻却是多出了一道裂缝！
“老朋友。”
云剑生歉然道：“对不住了。”
按他的打算。
其实是不准备动用红尘剑的，此剑……已是经不起一场如此强度的大战了。
更重要的。
红尘剑是他心中另外一个寄托，他也不忍心让它就此毁去。
只不过。
吡罗的出现，打乱了他的计划，若是不用剑，仅凭一道养了千年的剑意，要想斩掉对方，近乎不可能！
红尘有灵。
感应到他的心意，又是轻颤一声，传来一丝视死如归之意。
人在，剑在。
人亡，剑碎！
轰！
也在此时。
神力再次暴起。
吡罗一步迈出，又是回到了云剑生面前。
“人族。”
他眼中满是凝重之意，“你倒是有些本事。”
“这种话。”
云剑生抬头望天，“当年也有个神族跟我说过，后来……他被我宰了！”
“狂妄！”
“……”
云剑生沉默了一瞬，虚幻的手臂缓缓伸出，轻抚剑身，轻叹道：“总得，为他把这个祸患除了才是。”
此刻。
他的心态已是发生了变化。
斩杀吡罗，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报仇。
玄天剑宗后继有人，此举，更是为顾寒除去一个天大的隐患，一旦吡罗活下来，顾寒成为十代剑首的消息传到神族，可想而知……他面对的，将是一个十死无生的绝境！
身为护道人。
这也是他最后能为顾寒做的事。
“我只有一剑。”
“一剑之后，你死。”
轰！
轰隆隆！
随着他语气变化，充斥在中州的剑意瞬间暴走了起来！
轻握半截红尘剑。
他身体瞬间变得虚幻了起来。
以身补剑！
红尘已断，他便用养了千年的那一道剑意，补全了红尘剑的另一半！
轰！
顷刻间。
一道似能斩破万物苍穹的霸道剑意落在了吡罗身上！
噗！
噗！
剑意绞杀之下。
吡罗数万丈的身躯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伤口！
“狂妄！”
这个词。
吡罗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说了，只因云剑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和自信，每一次都超过了他的预料！
“区区人族。”
“妄敢弑神？”
轰！
说话间。
四散的神力，霸道的神威，散在外间的神焰……尽数倒卷而回，没入了他体内！
刷！
眉心第三目，再次睁开！
“神罚！”
刹那间！
一道带着无尽毁灭之意的红光落下，红光内隐有万千道血丝缠绕，却是吡罗的神格！
神格。
乃是神族的根本。
神格加持下，这道红光的威力，不知道比先前强横了多少！
对吡罗而言。
这一招威力奇大，只是后患也不小，故而他先前从未动用，只是面对此时的云剑生，他纵然口中不屑，可心里却不敢有丝毫大意！
无数年来。
先天圣族看似高高在上。
可……
栽在人族手中的例子，数不胜数！
刹那间！
红光已是和红尘剑撞在了一处！
只不过。
双方的最强一击碰撞，竟反而并没有先前那种惊天动地的趋势，只有一道隐晦不可见的湮灭之力扩散而出。
所过之处。
一切尽成齑粉！
对比红光。
红尘剑小得可以忽略不计，只是一如先前，剑意冲霄，不见半点颓势，反而将那红光破开，逆势而上！
肉眼可见的。
云剑生的身形几乎已经模糊不可见。
而吡罗……
身躯也是崩散了一角！
二人都不在乎。
到了这一刻，谁能撑到最后，谁就是赢家！
咔！
咔嚓！
突然间。
一阵轻响传来，却是红尘剑的剑身之上又出现了数道裂缝！
越是向前。
裂缝便越多！
不过几个呼吸间，原本通体雪白的剑身，已是裂痕遍布，隐有崩毁的趋势，而受到红尘剑的影响，云剑生的攻势也随之一顿，竟是瞬间被吡罗反压制了下来！
“人族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。
“你的剑要断了！这一剑，终究杀不了我！”
不知为何。
说出这句话以后，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。
若非红尘剑出现变故。
他自忖对上此时的云剑生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！
只不过。
红尘剑若是就此毁去，赢的人便是他了！
“唉……”
一道幽幽叹息响起，红尘剑的攻势，立时止住！
终究。
云剑生不忍心看着此剑彻底毁去。
“剑首。”
此刻的他，只剩下了一道虚淡到了极致的影子，轻声开口道：“可否，借我一剑？”
西漠。
轰！
轰！
……
战斗依旧在继续，只是此刻对付云图的主要战力，反倒是变成了重明了。
远处。
凤汐面色苍白，连连动用神焰，她眼中的天凤虚影已是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黯淡和死意，已是彻底失去了战力，只是她对云图的恨意，根本没少了半点。
与她相比。
顾寒的情况要好一点，只是极其有限。
神魂化剑。
对飞升境巅峰的云图作用微乎其微，甚至连续接了对方两道神罚之后，他的神魂反倒受了不轻的损伤。
至于肉身……
伤势恢复的速度，远远赶不上受伤的速度。
反而是重明。
似乎除了吡罗的神罚之外，云图的攻势对它难以造成真正的伤害，只是云图并非等闲之辈，以它现有的实力要想伤到对方，也近乎不可能，不过也正因为他死命缠住了云图，才能让顾寒二人撑到现在。
“咳咳……”
远处。
顾寒以剑拄地，艰难地站立起来，不断吞服超凡物质，以期待能在有限的时间内，恢复一些战力。
也在此时。
那道象征剑首身份的剑符缓缓飘出，轻颤一瞬，一道声音在他心念中响起。
“可否，借我一剑？”
借剑？
顾寒神情一个恍惚。
似又回到了当年玄丹阁外，他向云剑生借剑的那一刻。
瞬间。
他便明白了一切。
当年。
他借的，是云剑生的剑意。
如今。
云剑生借的，是他手中的剑。
他更明白。
中州内的那场大战，已是到了最后时刻了，也是……云剑生的最后时刻！
“老伙计。”
他轻抚剑身，眼眶有些湿润，伤感道：“替我……送前辈一程。”
嗡！
长剑通灵。
自能感觉到他的心意，哀鸣一声，顺着剑符传来的那丝牵引之力，化作一缕幽光，瞬间破空而去！
远处。
重明也看到了这一幕，瞬间明白了一切。
砰！
分神之下。
它却是被云图再次握在了手里！
“想不到。”
“最有本事的，竟然是你这只鸡！”
轰！
轰！
说话间。
一道道神力朝它身上落下！
“你知道吗？”
重明仿若未觉，看着云图，表情似喜似悲，“小云有个秘密。”
“谁？”
云图一愣。
“那个老瞎子？”
“这个秘密，只有鸡爷知道。”重明眼中闪过一丝伤感，“一直以来，小云从来没能找到一把合用的剑，只因……这世间，根本没有任何一把剑能完全承载他的剑意，连红尘剑……也差了一些。”
“那把剑……”
说着。
它看向远处的顾寒，“说不定……可以让他真正的，尽情的，出一次剑！”
“呵呵。”
云图眉毛一挑。
“我不信！”
轰！
说话间，他仅剩的那只大手瞬间用力，将重明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！
……
中州。
借剑？
听到这两个字，吡罗心中陡然间升起一丝危机感。
本能告诉他。
云剑生借到剑，倒霉的，一定是他！
“毁灭！”
轰！
轰轰轰！
一声冷喝，他再也不顾神格损伤，红光内的万千血丝似活过来一般，那道神罚之力威势又大了三分！
刷！
也在此时。
一抹幽光自天际闪过！
须臾之间。
幽光便落在了红尘剑旁边，化作了黑剑本体，剑身轻颤，传达出一抹悲伤之意，剑通灵，纵然没有顾寒这层关系，面对云剑生这种站在世间巅峰的剑修，也能赢得它的好感和敬重！
“恩？”
看到黑剑的模样。
吡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，“这，就是你借来的剑？”
剑身幽黑。
破破烂烂不说。
连剑尖都缺失了一部分。
别说跟半截红尘剑比，就算跟世间任何一把名剑相比……都差了太多太多。
无声无息间。
一只虚幻到了极致的大手伸出，轻轻握住了长剑。
“好剑！”
一声赞叹传来。
轰！
随即，一道似能让天地都震颤的剑意自黑剑上升腾而起，剑意宏大沛然，霸道无双！
嗡！
红尘剑轻颤一声。
忧伤中带着欢欣。
这样的云剑生，它是第二次见到，第一次，是在师飞雨赠剑的时候……彼时它灵智初生，极为有幸见证到了那一幕。
……
山巅之上。
一男一女并肩而立。
男子一袭白衣，剑眉星目，丰神俊逸，英伟过人。
女子一身淡黄长裙，容貌倾国倾城，一双眸子好似秋水，清冷淡雅，风姿绝世。
山巅之下。
青山绵绵，绿水悠悠，鸟语花香，风景绝美。
云剑生。
师飞雨。
斗剑大会过后，二人一见钟情，自然便走到了一起，今次，却是师飞雨主动邀约云剑生而来。
“怎么？”
佳人在前。
云剑生心中欢喜，只是年岁终究尚浅，不由便露出了几分狂傲之气。
“那个老顽固，答应让你出来了？”
“……”
师飞雨摇头失笑。
她冰雪聪明，智慧过人，哪里听不出他心中的怨气，无奈道：“你们宗主带着那前几任剑首，把剑都架到他老人家脖子上了，他能说什么？”
“呵。”
云剑生狂傲一笑。
“我云剑要喜欢谁，便喜欢谁！旁人想要拦我，先问过我手中剑！”
“你……”
佳人面色微红，更添几分动人之色，目光有些躲闪，顾左右而言他道：“你找到中意的剑了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
云剑生轻叹了口气。
“好剑难寻，我云剑生的剑，必将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剑，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得到！”
“这把剑……”
师飞雨素手一挥，一柄长剑落在他面前。
“如何？”
剑长四尺。
剑身通体雪白，不染尘埃，可称完美无瑕，一层蒙蒙清光萦绕在剑身之上，更显奇异非凡。
“好剑！”
云剑生的目光一下便挪不动了。
身为剑修，没有比找到一把绝世之剑更让他高兴的事了。
见他高兴。
师飞雨心中也是欢喜不已。
“你喜欢便好。”
“恩？”
“这……是我送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
云剑生怔了怔，接过长剑，看了一眼师飞雨，又看了一眼手中剑，不由大赞，“人如玉，剑无双！”
嗡！
长剑轻颤。
人挑剑，剑也挑人，能遇到云剑生这种绝顶剑修，红尘剑自然也是欢欣不已。
“红尘？”
蓦地。
云剑生看到了刻在剑身上的两个小字。
字迹清秀。
显然是出自师飞雨之手。
“这是何意？”
“清风为伴，明月作侣。”
师飞雨看着他，一双如秋泓般的眸子里，泛起丝丝涟漪，“遨游……红尘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云剑生恍然大悟，抬头望天，轻笑一声。
铿！
一声剑鸣。
红尘剑现。
一道浩瀚无匹，霸道无双，似能引得天地震荡的丰沛剑意灌入其中！
多年修行。
直到这一刻。
他剑意彻底大成！
只不过……这红尘剑，距离完全承载他的剑意，还差了些许。
虽有遗憾。
他却不在乎，佳人的心意，价值无量。
红尘在手，他的剑意攀升到了至高。
佳人相伴，他的人生，同样也步入了巅峰！
回忆虽久。
对现实而言，不过一个念头的时间，在云剑生全力施展之下，那黑剑光芒大作，再无半分破烂之意，剑身竟是隐隐显出了几分透明之意！
轰！
轰！
单只是那道气势。
便将吡罗那神罚之力再次反压制了回去！
“如何？”
云剑生语气中狂傲之意再现，“这一剑，可能斩你？”
吡罗沉默不语。
第一次！
他心中生出了恐惧之意。
这一剑。
他没有半点把握能接住，或者说，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……他很可能接不住！
“莫急。”
剑势已到顶点。
黑剑也完美地承载了他的剑意。
可他反而并未出剑。
“既然是最后一剑，若不全力以赴，岂不空留遗憾？”
什么！
吡罗险些失态！
如此强横的一剑，连他都几乎挡不住的一剑，竟然还没有完全施展出来？
那完整的一剑。
又该……
轰！
刚想到这里，剑势再变！
原本虽然只剩虚影，可依旧璀璨无比的云剑生，此刻身上光芒尽敛，瞬间黯淡了下去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抹消沉颓丧之意。
脑海中。
往日情景再现。
……
在宗主和前几任剑首付出生命的代价之下，他带着剩余一小半的玄天剑修艰难杀出了重围。
离去之前。
他曾向远处看了一眼。
他看到了她，被璇玑古圣道的人制住，一脸的哀伤，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。
只不过。
二人之间，也根本不用开口，一个眼神交汇，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。
他看到了她的眼睛。
也明白了她想说的话。
“我等你！”
“千年，万年……我会一直在这里，等你回来！”
那次。
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。
自此。
世间少了个惊才绝艳的云剑生，多了个苟延残喘的老瞎子。
……
“唉……”
一道叹息声响起。
随即，这道在他败亡之际悟出的剑意，尽数没入了黑剑内，尽管剑灵只是初生，极为稚嫩懵懂，而且云剑生也并非是它真正的主人，可它还是决定全力配合，陪这位可敬的剑修，走完最后一程。
宛如冰水遇到烈油。
刹那间！
黑剑颤抖一瞬，直接爆发出一道至强的湮灭之力！
无声无息间。
以长剑为中心，周围的空间寸寸湮灭，眨眼间便波及到了吡罗！
神力。
神威。
神格……
乃至于那道神罚之力，也难抵挡这威势半分！
只不过。
黑剑本身却并未有一丝一毫损伤，竟是完美地承载了这两道截然相反的剑意，也承载了……云剑生有史以来的最强一击！
肉眼可见的。
他身形寸寸消散，只是依旧没有出剑，反而凝视黑剑，似有所悟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片刻之后。
他身形仅余下了三分之一，突然释然一笑，“原来这才是我所追求的剑道至法！”
生死之际。
他却是终于悟得了属于自己的终极剑道至法！
话音落下。
黑剑上那道湮灭之力瞬间消失不见！
一同消失的。
还有那两道截然相反的剑意。
长剑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，剑身幽黑，朴实无华，只是和之前比，却多了一份圆融自如，道法自然的意味。
“这……”
看到这一幕。
吡罗比见到那两道截然相反的剑意还要失态，表情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恐惧之意。
“这……是什么剑？”
“自然之剑。”
云剑生洒然一笑，“山川有起有伏，潮水有涨有落，人生有喜有悲……世间诸般种种，皆为大道，而道之一字，不过自然罢了。”
“这一剑。”
他看了吡罗一眼。
“你接不住，也不用你来接了。”
话音落下。
他身形彻底消散不见，而吡罗的数万丈身躯，竟是开始缓缓崩解起来！
与此同时。
封锁中州的那片剑阵，也随之消失不见。
已经不需要了。
天地之间，万籁俱寂！
就连禁地深处的某些诡异的存在，也俱是彻底蛰伏了下来，丝毫不敢触怒此时的云剑生！
嗡！
黑剑轻颤一声。
一抹道蕴瞬间洒落而下。
道蕴所及，一草一木为剑，山川大河为剑，日月星辰为剑，苍穹万物……皆为剑！
自然之道，不过万物。
自然之剑，自可化万物为剑！
……
一时间。
这片大陆残余的修士俱是感受到了那道自然之剑，竟是隐隐生出了一种面对大道的感觉。
人族。
妖族。
本土修士。
外域修士。
无一例外，俱是对着那道剑意深深一拜！
……
西漠。
在那道无处不在的剑意压制下，云图半点都不敢动。
他手中。
重明眼中闪过无尽的伤感之意。
“小云……”
远处。
顾寒强忍心中悲意，弯腰弓身，对着中州一揖到底。
“恭送……前辈！”
……
中州。
吡罗面前，似乎只有那把黑剑，可似乎他眼前的一切，取代了天地间的一切法则。
他引以为傲的实力再起不到分毫的作用，面对这道自然之剑，他明明身高数万丈，可却是头一次生出了自己极为渺小的感觉！
“起……剑。”
隐隐约约。
云剑生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。
嗡！
黑剑一振，带着无尽的自然剑意，瞬间穿过吡罗眉心，彻底消失不见！
去了哪里。
没人知道！
……
神域。
近乎无边无际，原始而又粗犷，等级划分极为严苛！
轰！
轰隆隆！
一片平静之中，一柄幽黑长剑瞬间破开神域壁障，杀了进来！
“大胆！”
一名身躯高万丈的神族大怒。
“何人敢擅闯我神域！”
“云剑生！”
长剑轻颤，云剑生平静的声音瞬间随之落下，“尔等欠我同门一百三十六条性命，今日……特来讨债！”
言罢。
无边剑意洒下，不知夺去了多少神族的性命！
轰！
一道身高十万丈的伟岸身影落下，身穿华服，头戴冕冠，神威浩瀚，神力无边！
“萨摩神君来了！”
神族欢呼！
须臾。
欢呼变成了恐惧。
“萨摩神君死了！”
神君也好。
普通神族也罢。
剑锋指向哪里，哪里便会化为一片死地，直至剑意耗尽，云剑生才停止杀戮，剑尖轻抬，指向与神域共生的那一轮明月。
“东西不错，我要了！”
……
这一日。
神王吡罗战死在人间，神血洒落中州，经久不散！
这一日。
云剑生领悟自然剑意，以吡罗为引，杀进神域，斩萨摩神君，不知多少神族死在他剑下！
这一日。
玄天剑宗的血仇，得报！
……
殊均古界。
山巅之上。
一道绝美倩影立身此处，尽管此处风景极美，可她却始终不看上一眼，只是遥望远方。
她在等一个人。
已经等了一千年了。
虽然依旧没等到，可她坚信，一直等，总能等到他回来。
倏尔。
一缕清风划过。
吹起了她一缕情丝，也将一团光雾带到了她面前。
光雾内。
是一轮美轮美奂的明月。
你喜欢清风，我便为你采来清风。
你喜欢明月，我便为你摘下明月。
遗憾不能亲至。
便以清风作引，为你送来这轮明月。
“是……”
她身形微晃，眸光轻颤，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里瞬间焕发了一丝生机，痴痴地看着那轮明月，“是你么……”
话未说完。
已是潸然泪下。
清风一缕赠佳人。
明月万里寄相思。
清风明月皆至，可唯独少了红尘。
她突然有点害怕，害怕……永远都等不到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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